世界末日设,略无限流
国设,时政无关
cp:爱丽舍、红色、味音痴、亲子分、水油、北欧夫妇注意避雷
!角色死亡预警
本章部分cp未出场,占tag致歉
染血的发尾还没来得及被吹干就结成了冰,结冰的发丝又被冷风折断。
缠满绷带的手已经没有一点体温,只能机械地扣动扳机。
树林里时不时窜出几道黑色的身影。
快逃吧……
王耀由于高度紧张咬紧了牙关,身下战马奋力地奔跑,震得他浑身的关节都发出“咯咯”的声响。
雪没有那么深,刚刚没过马蹄。
一颗子弹呼啸而过,他整个人都伏到了马身上。只能一手控制着冲锋枪的扳机,一手勾住战马的脖子才不至于跌下马。
脸颊火辣辣地疼。
又是一枪。
这一枪打到了马前蹄上。
受惊的战马抬起前蹄一声哀鸣,身上的战士被掀翻下去,缰绳把手掌磨得血肉模糊。
子弹像雨点一般袭来。
还没等王耀痛呼出声,受惊的战马慌不择路,前蹄结结实实地踏在他腹部最柔软的地方。
一颗子弹向他飞来,眼看就要穿透他的脑袋——
“啊——!”
王耀猛地起身,身体迅速被冷汗覆盖,双手掩面,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颤抖。
伊万被他惊醒,揽过他的肩膀:“怎么了?”
王耀听到耳边仿佛烟花爆开一般的“啪”的一声,然后是止不住的轰鸣声。
他转头,然后从伊万充满急切关心和震惊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爬满血丝的双眼。
此时地球另一端的赫尔辛基——
提诺猛地睁眼,入眼是总统府熟悉的装饰,他掀起被子,起身,双腿却不听使唤的发软,整个人拍到了地上,想站起来,双腿好像程序错误一样地打结。
门外的助理闻声赶来,看到正在地上挣扎着往前爬的祖国,表情有一瞬间的震惊,随即被喜悦代替。
他手忙脚乱地把提诺扶起来,不顾祖国的挣扎让他坐回到床上。
接着他从他一向和蔼可亲的祖国先生眼里看到了极其罕见的犀利,好像要把他整个人钉到正后方的墙上。
他强迫自己的眼神落到其他地方。
直到他听到提诺用一种极其扭曲沙哑的声音问他:“彼得·柯克兰在哪?”
“这……”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伊丽莎白·海德薇莉在哪?”声音逐渐正常了一点。
“这……”他没办法一两句话说清。
“贝瓦尔德在哪?”声音终于像个人类了,只是还是有点低沉。
这个问题助理终于能回答了:“在斯德哥尔摩,先生。”
伊万赶着回去主持胜利日阅兵,机票就订在了下午。
上飞机前,他依然放心不下王耀。他见过王耀浑身是血地站在尸山血海中,也见过奄奄一息地躺在担架上,唯独没有见过他精神失控的样子。
抛开其他不谈,单单是王耀用快要滴血的通红的双眼,迷茫无助地看着他,头发被冷汗浸湿贴在脸上的样子,就足够让他担心得连做几场噩梦。
尽管王耀一遍一遍地告诉他自己只是被噩梦惊醒了,他还是不相信。
那副样子不像从噩梦里惊醒,而是像刚从炼狱里逃出来。
恢复神智的王耀安慰着惊魂未定的伊万:“你这样,好像有事的是你。”
伊万一下把他拉到自己怀里,用母语念叨着:“不,我们都没事。”
王耀拒绝了伊万关于参加胜利日的邀请。伊万很自然地接受了这个结果,好像不知道在哪排练了千百遍一样。
他耸耸肩表示:“没关系,反正下半年的反法西斯二百周年也在我家。”
王耀想捉弄他一下:“实际上,也不一定。没有硬性规定要我去。”
伊万握住了他在空中挥舞的食指:“不,你来了。”说出口,连他自己也愣住了。
“抱歉,我说错话了。”
“没关系。俄语语法确实很麻烦。”
送走了伊万,王耀也没得休息,他转头就把自己又扔进了文件堆。
深夜,他披着一身星光回到家里。
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之后,他好像突然想到什么,把已经凉得正好的茶叶水放到茶几上,转身进了衣帽间。
衣帽间不足两平米,只够一个人在里面转身的,连换衣服都很困难。他大部分时间的穿着都是有规定的,有人在工作地点为他准备好,这里存放的只是一些四季常服和一些他不愿意丢掉的……旧衣服。
王耀来到助理说的那个衣柜前,“唰”地打开柜门。
里面没有衣服,只是整整齐齐地放着十三条红围巾。
他拿出最里面的那一条。
这一条仿佛被主人格外珍惜,它被整齐叠好,然后放在密封袋里。
这围巾没什么特殊的,除了特别破特别旧。破了几个洞不说,完好的地方也已经被洗得像红色的纱绷子一样了。
衣柜里的其他围巾有某年生日时弟妹送的,有参加某项活动作为纪念品拿的,也有他到世界各地出访时自费买的。
只有这一条年代最久远,跨越了三个世纪。
这是当年还是苏联的伊万作为结盟礼物送给他的。
这也是唯一一条伊万送给他的。
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一分钟后,地球另一端亚瑟挂掉了阿尔弗雷德的电话,转而接起了另一个。
大英绅士在心里暗骂:“这个老不死的,他最好有事。”
然后他就听到电话那头那边传来一句汉语:“人会预知未来吗?”
“什么?”
“那我用英语跟你讲……”
“嘟—嘟—”回答王耀的是一阵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