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塔利亚|文明循环论（15）
世界末日设，略无限流
国设，时政无关
cp:爱丽舍、红色、味音痴、亲子分、水油、北欧夫妇注意避雷
！角色死亡预警
本章部分cp未出场，占tag致歉
出尔反尔.JPG
彼得睡梦中踢了一下腿。
然后提诺睁开了眼。
他看了一眼床头夜光的闹钟。
凌晨三点……距离他闭上眼才过去了五个小时。
醒来的时间越来越早，睡眠质量也在下降。他整夜整夜无法进入深度睡眠状态，连身边彼得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四肢躯干好像都在烧着无名的火，烧得他嗓子冒烟。心脏像擂鼓一样地跳动，好像要从肋骨里面跳出去。
这并不是最糟的。更糟的是，他发现这种罪好像只有他一个人遭受。后面两位似乎毫不受影响。
尤其彼得。每晚他都睡得那么香甜，香甜到让提诺有点嫉妒。
睁开眼睛就意味着他再也不能入睡了，于是干脆翻身下床。临走前，他不忘替彼得盖好踢开的被子，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出卧室，极其轻柔地关上门。
雨还没开始下，大概还要十几分钟。阴天没有星星，客厅里连一点光亮也没有。
提诺在黑暗中摸索着，凭记忆坐到沙发上，然后对着其实看不见的茶几发呆。
黑暗和寂静把人的感官无限放大。然后，他听到外面已经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细雨，闻到了下雨前后的烂泥味道。空气湿度不断攀升，胸口也开始发闷。他记得不会打雷，所以不用回卧室陪彼得。
他长长地叹出一口气，然后开始复盘自己近期的经历。
贝瓦尔德……贝瓦尔德抢走了他的波波沙，然后冲了出去，然后呢？他在和谁火拼？他记得当时自己应该抱着什么东西，或许是彼得，又或许是花鸡蛋……他不记得了。记忆在逐渐消失。他不记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但是记得前几天他还能把事情完美地回忆起来。
深度的思考让他浑身发冷。他觉得心脏都缺了一块。
然后，门被敲响了。
病房里的一应用具都是纯白的。除了伊丽莎白身上的白色布单。血还在往外渗，布单上干涸的血迹有些已经变成了巧克力色。
罗德里赫走到床头，准备替她换一瓶生理盐水。
突然，一只抓住了他。
本来应该在昏迷的伊丽莎白猛地睁开了双眼，死死地瞪着罗德里赫，目眦欲裂。
罗德里赫倒吸了一口凉气。
虽然这样说很是不好，但，但是伊丽莎白此刻的瞳孔好像一种奇迹，瞳孔占据了虹膜，好像黑暗中的猫，眼神里迸发出名为恐惧的光。
“告诉亚瑟柯克兰，让他小心……”她分离紧绷着声带，呼吸面罩上凝结了一层水雾。
然后没有说完的话夭折在嘴里，心电图变成了一条直线。
“伊丽莎白！”
公元2145年的中国新年钟声带来了一个沉重的消息——匈牙利人民共和国从地图上消失了。
黑白的绶带代替了张灯结彩，人们集体默哀，联合国降半旗一天以示哀悼。
梵蒂冈，年迈的教皇走上街头为匈牙利及她的国民哀悼。
伊丽莎白·海德薇莉的“遗体”被运到联合国总部，和同样陷入“休眠”的冰岛意识体放在一起。时至今日，他们仍然坚信他们的同伴只是陷入了休眠，他们总有一天会重新睁开眼，回到他们身边。
告别仪式的致辞由基尔伯特宣读。事实上，冰岛告别仪式上的这项工作也是由他负责的。毕竟他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不算意识体的意识体”。他见证过他们作为国家的时光，并且不再具有任何自己关于政治的见解，只有他能够仅以一个老友的身份来参加告别仪式。
罗德里赫亲自弹奏伊丽莎白最喜欢的圆舞曲。毕竟共同生活过，他知道伊丽莎白不会希望自己的送别仪式太过肃穆沉闷。他自己也不想把仪式办得像个葬礼。
尽管谁也想不出这和葬礼有什么区别。
弗朗西斯眼神暧昧不清的看着基尔伯特，看得他有点心虚。
就在刚才的会议上，匈牙利共和国原本的领土被更名为“匈牙利地区”，并且被划分为了三块，分别交给弗朗西斯、路德维希和伊万托管。
事实上，这是个不折不扣的赔本买卖。匈牙利刚刚经历过地震，灾后重建几乎没有进行，大量的核废料还堆积在波克什。并且在全球人口寒冬的情况下，谁也不缺那么块地方住人。
但他们还是接手了。不管因为什么，此刻他们都会说，为了纪念马扎尔的英雄——伊丽莎白·海德薇莉。
这群人啊，即使是这样的场合，也依旧各自心怀鬼胎。
告别仪式结束后，王耀的电话掐着时间响起，一点多余时间都没有留给他。
“阿尔弗雷德？”他重复到，还没来得及走的眼睛金发大男孩一脸好奇地看着他。
然后高大的斯拉夫男人挡在了两个人面前。
王耀边说边走，伊万也保持和他背靠背的姿势向后退，还不忘警惕地看着阿尔弗雷德。
“嗯，嗯，我知道了。”
然后伊万很自然的坐上了王耀的车。
王耀还在打电话。
车子发动了，他还在打电话。
车子不知道走了多远，王耀终于挂掉了电话。
“美国驻华大使馆发了一篇报道。”他有点疲惫“哈，我该说不愧是阿尔弗雷德吗？”
说着，他把手机递给了伊万，伊万接过来，看了一眼：“全球变冷的罪魁祸首——中国的合成淀粉技术？”
伊万神情也变得复杂起来。
王耀觉得一言难尽：“我本来以为我值得一篇sci或者Nature……”
没想到，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发出来了。
评论区乱七八糟，阴阳怪气的也有，趁机说地球药丸的有，还有趁机无差别抨击政府的，最后一种声音脱颖而出——“来来来，前排兜售反思券了！”
王耀真是又气又好笑。上个世纪他的科学家就已经突破了这项技术，只是当时的设备技术都不成熟，无法大规模生产，国际上的关注度也不够高。直到七十年代化石燃料耗尽之后，这项技术才被应用于有机燃料生产当中来。
没想到阿尔弗雷德会从这下手，这真是，但凡学过碳循环……
王耀倚在伊万肩膀上，神情颇有点哭笑不得。
伊万想安慰一下他，结果想起来，好像也没这个必要，王耀老背锅人了，大概会当个乐子一笑而过。
不过他最近确实也很不好过。
刚从匈牙利撤离，还没等飞机落地，就听到了喜马拉雅大规模雪崩的消息。好在青藏高原地广人稀，人员伤亡大多集中在南麓。
但是国际援助也是个问题，还有难民问题。以及大面积的自然保护区损毁。王耀最近忙得苦不堪言。
伊万也忙。匈牙利最后几个公民在基辅的医院里停止了心跳。他们走了，病毒没有。好在医生误判得不算很离谱。不是埃博拉，但是是一种差不多的禽流感病毒。这倒是让各国都提前做好了准备。
是的，闹得人心惶惶的瘟疫实际只是一种禽流感病毒，只在匈牙利西部小部分爆发。不过，为了控制住它不扩散，伊万还是花了好大力气。
“上次你送我的手套，我又忘记带给你了，下次你自己过去拿吧。”
“好。”伊万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