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塔利亚|文明循环论(17)


世界末日设,略无限流

国设,时政无关

cp:爱丽舍、红色、味音痴、亲子分、水油、北欧夫妇注意避雷

!角色死亡预警

本章部分cp未出场,占tag致歉






“可是先生,普鲁士早就不存在了。”

 

天气说不上阴晴,只是天空一片灰蒙蒙的。远处的建筑在天空的背景前显得有些不协调,好像是用电脑技术后期抠图粘贴过来的。

 

风卷起一片叶子,像风筝一样飞上了天。又一阵风卷起来地面上几片没有来得及被清扫的落叶残骸,在近地打着转儿。

 

青年军官穿着一身常服,手里还抱着一本一本看不全名字的书。从书脊上露出的几个单词来看,基尔伯特猜测是那本《帝国的崛起:从普鲁士到德意志》。

 

青年似乎因基尔伯特的话陷入了一种哀伤,不过很快,这种哀伤就被一扫而空,转而变成了一种洒脱。

“是的先生,普鲁士早就不存在了。”

 

匈牙利的事已经尘埃落定,弗朗西斯终于抽出时间来专心来查路德维希。路德维希虽然心有抵触,但作为二战战败国的他在这件事上并没有拒绝的权利。于是他干脆把事情提交到布鲁塞尔,反正都要查,不如大家一起来,也省得以后某些人借题发挥。

 

路德维希坦坦荡荡,弗朗西斯也大大方方起来。因为这事他们两个人两个月内没有再进行任何“私人”的交往。因为公事不得不交流的时候,也都端着一副官腔,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至于其他成员,他们心里清楚得很。路德维希放开了让他们去查他们也不会趟这趟浑水。一方面欧洲军还在弗朗西斯和路德维希手里。另一方面,作为小国,其实有些事情也不必太过较真,学会审时度势,会站队就好。这是费里西安诺用两次世界大战的胜利告诉全世界的道理。

 

查到最后,果然是没查出什么。最大的收获是弗朗西斯替路德维希揪出了一批中饱私囊的贪官以及玩忽职守的会计。

 

接到消息的罗德里赫第一时间解除了基尔伯特的人身限制。然后基尔伯特招呼都没打就飞回了柏林。罗德里赫自知理亏,也不好意思去兴师问罪,只能生着闷气一遍遍弹着肖邦。

不过据说,肖邦的祖国先生菲利克斯·卢卡谢维奇几次想要到维也纳去暗杀他。

 

至于基尔伯特的事,他们把这件事提交到了联合国安理会,让那五个混蛋操心去吧。

 

“可是人们总喜欢把二战的罪过归到普鲁士头上。实际上,1947年的判决不过是在侮辱尸体。”

基尔伯特觉得这个孩子很有意思:“可是发动战争这件事总归是军国主义的罪过。”

 

青年低下了头,闷闷地说:“可是他们不懂普鲁士。如果他们了解普鲁士,就不会这么说了。”

基尔伯特觉得这说法可真是新奇:“那你来说说,普鲁士应该是什么样的?”

 

青年吸了吸鼻子:“至少民粹主义绝不是普鲁士。普鲁士并不是一个民族国家,尽管他后来统一了德意志。普鲁士也并不是一个宗教国家,尽管他提倡人们虔诚。这在欧洲乃至世界都是极为罕见的。

“条顿骑士团占领了普鲁森地区,然后给自己改名为‘普鲁士’,统一了德意志然后发誓自己会融入德意志。这在整个人类历史上都是绝无仅有的。

“同时,普鲁士也是极早的移民国家。一个人,不管他的民族是什么,宗教是什么,只要他住在普鲁士,并且声称自己是普鲁士人,那么他就会被承认为一个普鲁士人。他们更多的认同感来自于共同遵守的‘普鲁士美德’,即——诚实、自制、纪律、勤奋、服从、直率、公正、虔诚、刚直、勇气、守秩序……”他说了一半突然有点卡壳。

 

然后对面的基尔伯特接了下去:“责任心、精确、正直、无私忘我、节俭、无畏、忠诚、廉洁、谦逊、开明、实质重于表象、可靠。Preußen ohne Legende.”【注】

 

青年点点头:“虽然这些在后世一般被理解成‘德国人的美德’,实际上,后来的德国和原先的普鲁士相差甚远。起码,德国人连爱国的勇气都没有。”

 

一只乌鸦掠过上空,它扇动的翅膀或许在世界的另一端引起了一阵龙卷风。但在这里,人们只能听到它聒噪的叫声。

 

这是一所坐落于柏林郊区的军事学院。历史说不上悠久,毕竟比美国实行统一共和制的时间还短。

学院大门正对的喷泉中央,矗立着腓特烈大帝骑马仗剑的铜像。

 

学院采用德法双语进行教学,每年都有很大一批法国或者其他欧盟成员国的学员来此学习。

经过几十年的积淀,这所学校已经成为欧洲联军最主要的人才培养基地。

 

校训用双语写就“Jedem das Seine”(德)“Chacun à son goût”(法),意为“各尽其责”抑或“各得其好”。

 

几百年前被奉为普鲁士国家格言的话以另一种形式重新回到了人们的视野。

 

学院建成剪彩的那天,上司特地托路德维希务必邀请基尔伯特出席。

 

那位总理是位很有能力和个人魅力的政客。在经过上百年的忏悔反思,以及对犹太人不断地赔款后,她认为尽管罪孽难消,德国也应该拥有抬起头的权利。

 

她一方面召集历史学家对普鲁士历史进行大规模的“清查”——即“去其糟粕,取其精华”

,把宣传除军国主义意外普鲁士精神作为一项国策,一方面进行爱国主义教育。那段时间,基尔伯特作为特殊顾问日子过得很是充实。

 

这所军校也是那时候的产物。那段时间可以说是德国人民凝聚力的黄金时代。人们不再对过去一味地批判,而是开始正视德意志的三色国旗。那段时间路德维希的胃病都缓解了不少。

 

只是可惜好景不长。

 

那位总理执政时已经是一位耄耋老人。任期还未满,她就倒在了职位上。她的继位者没有继续她未竟的事业,加上世界格局的动荡,他们还是采取了最为保守的政策——即继续她上位之前的政策。

 

德意志的头还没完全抬起就又低了下去。

 

而眼前的青年,是这一代中为数不多还有着一腔纯粹爱国之心的。而他因为某些激进的言论险些被退学。基尔伯特慕名而来时,他还在禁闭中。

 

青年抬头看天。太阳出来了,可是马上就要落下了。西方一片火红的晚霞。

 

“自从二百年前,德国在停战协议上签字开始,整个德意志民族就罹患了失眠症。‘爱国’成为了一种罪过。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正视国旗?”

 

他不是在问基尔伯特,基尔伯特也不打算回答他,而是问到:“先生,您认为您是普鲁士人吗?”

 

青年摇摇头又点了点头:“先生,我是德国人。并且是一名德意志的军人。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但我愿意以‘普鲁士’的品德要求自己。并且,既然中国人总是喜欢叫自己‘唐人’,意大利人也总是把自己看作‘罗马’的继承人,为何德意志不把自己当作‘普鲁士的继承人’呢?”

 

基尔伯特从台阶上站起来,在经过他时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概因为普鲁士是德意志的兄长而不是‘父亲’。‘祖父’之类的吧。”

 

他向西边伸出手,然后不知道哪里冒出的一只小黄鸟就落到了他手指上。

他挠了挠肥揪的小圆脑袋:“我们回家吧。”

 

“先生,您到底是什么人?”

基尔伯特转过身,逆光的身影在夕阳映照下格外超然世外:“一个退休老人而已。”


  

 

 

【注】:《不含传说的普鲁士》——【德】塞巴斯蒂安·哈夫纳,后文“普鲁士的美德”也引用自本书

有必要说明一下本章青年的观点并非作者观点,而是他作为一个“精普”德国人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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